公公睡夢離世!婆婆卻中風倒下「住我們家7年」,她一仙逝「我收到一封律師函」
我的老公周建宏在家中排行老二,也是家裡最沒出息的那一位。從小老公就是那種不愛學習的主。
但雖然他不愛學習,但動手能力卻特彆強,每次學習組織什麼手工活動,老公都能拿個第一回家。
但對重視學習成績的婆婆來說,這點小成績,在她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婆婆是大學教授,主攻語文,而她的人如她專長的那樣,十分的刻板,不苟言笑。 公公是市中醫院的副院長,為人比較和善。
但在外面威風八面的院長公公,卻是個十分怕老婆的主。回到家的公公,那是一切以婆婆的話為準則的。
因為父母學歷都很高,婆婆對自己的三個孩子學習方面看得很重,可以說,三個孩子在工作之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學習成績。
大姑周建秀和小叔周建偉都很聰明,他們兩人完美遺傳了父母的優秀基因,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名列前茅。
後來兩人分別考上了985重點大學,大姑子更是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史丹佛大學,攻讀研究生。小叔也不差,他被學校直接保送讀了研究生。
大姑和小叔就成了婆婆心中的驕傲,每每樓下鄰居見到婆婆,都會拉住她請教育兒經驗。
那時的婆婆都會跟人家侃侃而談,然後在一眾艷羨的目光中,步履優雅的上樓回家。
老公告訴我,婆婆最喜歡的日子就是寒、暑假。 因為那個時候,大姑和小叔都會回家,晚上,乖巧的大姑就會陪著婆婆下樓溜彎。
而那也是婆婆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刻。 她會領著女兒在小區花園裡一圈一圈的轉,這期間,會收穫無數羨慕的目光。
兩人就和那開屏的孔雀一般,展示一個多小時,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相比兩個姐弟,老公就差太多了,第一次高考成績不理想。
分數線只夠二流大學。婆婆不死心,讓老公就復讀了一年高三,結果第二次高考,成績竟然還不如第一次。
對老公完全失望的婆婆直接不管了,還是公公看不過去,直接拖人把老公弄進了一所還算說得過去的大學,用公公的話就是:「咱家老二,怎麼得,也得是個大學生啊!」
大學畢業,老公就在當地一家私企上了班。至於考研什麼的,婆婆不提,老公是根本就不敢想。 雖然學習不好,但老公卻十分的孝順。
他工作拿到的第一個月工資,都拿了出來,分別給父母買了禮物。
雖然因為還在實習期,工資不高,買的禮物不是十分貴重。
但那卻是老公辛苦一個月後的所有薪資,收到禮物後,公公很是開心,而婆婆卻只是拿著看了一眼,就隨意丟在了桌上。
工作不久,經人介紹,我與建宏相戀了。說實話,我也學歷也不高,大專畢業。
現在是一家超市售後,我與老公談了半年後,他把我帶回了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爸媽,說實話,真的很緊張。
特別是見到嚴重的婆婆,可能是因為不喜自己這個二兒子,連帶著,對我也不是很看重。
第一次登門,婆婆在家準備了一桌。坐下,婆婆就問我學歷和工作,我都一一老實回答。
聽我只是大專畢業,現在是在超市做一個普通的售後員,婆婆的臉色就更淡了。
後來我們結婚,婆婆就在市郊給我們買了一套18坪的小兩居,雖然有點偏,但周圍有個大型的菜市場,買東西很方便。
兩人一起回了家,看著女兒領回的高大帥氣的男友傑克,婆婆很是開心,那天直接領著一家人去了市裡最豪華的酒店。
大姑和男友都入職在一家知名外企,兩年後,兩人結婚。
因為大姑是在上海工作,所以婆婆就拿出800萬給女兒做了嫁妝。
小叔也不差,他畢業,直接進了一家研究所上班。研究所的主任看小叔年輕有為,就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了他。
兩人很快進入熱戀期,女孩名叫王一涵,是一個平面模特。長得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妥妥的衣服架子。
在大姑結婚不久,小叔也把自己的女朋友領回了家。他人還沒回來,就已經電話提前跟婆婆說了女朋友的身份。
所以,婆婆對這個未來小兒媳的到來十分的重視。
提前一天,就把我與老公叫回了家,家裡就跟準備過年一樣,里里外外都打掃了個遍。
打掃完,婆婆還讓老公開車帶著她到大型超市採買了很多價高的堅果、珍稀的水果還有精品的肉類、海鮮。
因為小叔來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和老公幫著她收拾好,在準備離開前,婆婆特意叮囑我們第二天一定要早過去。
我倆起床,隨便吃了點,就急急趕去了婆婆家。 剛一進門,婆婆就變著臉對我們說:「怎麼才來,這麼一大堆的事,只我自己,要做到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不是告訴你們,讓你們早點過來嗎?」 我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表,才只是7點剛過一刻,這也不晚啊?
我剛要開口辯解,老公仿佛知道一般,先一步開了口:「我們起的挺早的,就是路上紅燈多了點。
媽!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馬上開始,我們動作快,很快就好!你別急啊!」
一家人忙忙活活一直到了中午十一點半,婆婆看著餐桌上已經擺好的八盤精美的冷盤,點點頭,沖廚房裡的二兒子說道:「你先把菜給備好,等你弟回家,你再開始做。
熱菜提前做好,就失了美味了。」 老公一邊擦著汗,一邊開心的回道:「好嘞!媽!你瞧好吧! 今天我一定把本事全露出來,保證你滿意!」
婆婆難得的對老公露出了笑臉,點點頭後,走到窗口往樓下張望,口裡一直低聲嘟囔著:「都這個點了,也該回來了啊? 難道是路上堵車?」
見婆婆實在是等得焦急,我走過去安慰她說:「媽!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點,路上肯定車比較多,你別急,先坐下喝口水吧。」
婆婆回頭又看了一下時間,沖我點點頭,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結果屁股剛挨到沙發,門鈴就響了起來,婆婆就如同被針扎了屁股,猛地站了起來,急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看到門口站的竟然是公公,婆婆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真是會趕熱鬧,怎麼才回來?
醫院那邊忙完了?」 公公樂呵呵的放下手裡的包,一邊換鞋一邊說:「忙完了,忙完了。怎麼?我來的正是時候嗎?」說著公公還轉著對,環顧四周。
婆婆白了他一眼,說道:「沒回來呢!別找了,快去洗洗手!」公公笑著點點頭,走去了洗手間。 指針指到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的時候,門鈴終於再次響起。
我走過去開了門,見到小叔領著一位瘦瘦高高的妙齡女孩站在門外。 婆婆見到小兒子終於到家了,未語先笑:「哈哈,快進來,快進來!這一路熱壞了吧!
小雪,快把我昨天剛買的新拖鞋拿出來給這位姑娘換上。」 等小叔領著那個女孩在客廳坐下,婆婆也一路跟著坐在了一邊。
我難得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慈愛的表情,婆婆笑著對那女孩說:「你就是建偉一直跟我提的一涵吧!長得可真漂亮!這一路挺累的吧?」
叫一涵的這個女孩甜笑著對婆婆說:「阿姨,我不累! 你看著好年輕,建偉也經常跟我提起你。他跟我說你是大學的漢語言教授,羨慕的我不行。」
「早就想來拜訪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個模特,平時時間安排的特別緊。難得有機會放了兩天假,這不,我就請建偉領我來看你了!」
聽聽,人家這嘴,那甜得。 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渾身舒坦。婆婆更是被她說得笑眯了眼,一個勁的勸一涵吃水果。
一涵象徵性的拿了顆葡萄放在櫻桃小嘴裡,細細嚼了數十下後,才咽下,然後笑著看向婆婆,說道:「阿姨,你家這葡萄好甜啊!」
婆婆聽了,很是開心,對一涵說:「你喜歡吃,就多吃,我買了不少,吃完了,阿姨再給你洗。」
一涵搖了搖頭,面露遺憾的說道:「不能吃了,吃一顆嘗嘗味道就已經很奢侈了。 平時,我的經紀人都不讓我吃這些的。
沒事,阿姨,你們吃,看你們吃,我也很開心的。」 這個一涵染著一頭栗紅色的波浪長發,身材高挑勻稱,大大的眼睛,畫著精緻的妝容。
看人時,眼睛流露出的神情,總是讓你感覺她很鍾意你。我想,這可能就是書上說的『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深情』吧。
參 兩人交往一年後準備結婚。小叔說他們準備在北京安家,婆婆就一把給了小叔1千萬塊錢。 他們結婚時,我們也去了。
他們在五環內買了一套27坪的房子,據說婆婆給的錢還不夠,女方家裡把剩餘的房款一把給補上了。
看著小叔在北京窗明乾淨的新房子,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但每次婆婆看到,都很理所應當的讓我直接放廚房。每次到婆婆家,我都會把公婆的床單,枕套換上新的,把新的新好給他們晾好。
老公就準備午餐,等大家都吃完飯後,我會順手把廚房完全打掃一遍。 因為婆婆是個特別愛乾淨的人,她受不了油乎乎的抽油煙機。
所以我還從網上特別定了廚房專用濕巾,告訴婆婆,每次用完油煙機,用它一擦,就乾淨如初了。
婆婆還有一個習慣,她的內褲穿一個月,就必須要換新的。
所以每個月,我都會給婆婆買好新的內褲,在家裡洗乾淨,再給婆婆送過去,方便她下個月更換。 這個習慣,從我嫁給周建宏開始,從來沒有變過。
也許我們的付出,婆婆也多少感受到了,有時候,她也會坐下來陪老公聊一下天,問問他工作上的一些事。 每到這個時候,我感覺,那就是老公最開心的時候。
面對自己媽媽的詢問,老公都會滿臉激動的熱烈回應,還會做出很誇大的肢體動作。 說實話,我每次看到這個情形,心裡都會無來由的替他感到心酸。
也許這份來自媽媽的關愛,對老公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所以他才會如獲至寶般的這樣激動。
可是一年的努力,也比不上過年大姑和小叔的一次回家。 你就看吧,從進了臘月,婆婆就開始緊張。 婆婆家是四室兩廳,1百多坪的大房子。
一間是他們的書房,一間是臥室。另外兩間,顯而易見的,一間留給大姑,一間留給小叔。
而我們,用婆婆的話說,就是:「你們離得那麼近,不用給你們準備房間。」
婆婆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看到老公的眼神暗淡了。但很快就被他很好的掩飾了下去,繼續圍著婆婆轉。
婆婆會叮囑老公,記得做紅燒豬肘、五香滷肉,這些你弟弟最愛吃。 還有那個熏帶魚、麻辣鴨脖,這些你姐姐愛吃。
說完還不忘叮囑我:「小雪!今年過年,咱就包兩種餡的水餃。包一個三鮮肉,再包個蝦仁素三鮮。
一涵不吃肉,倒是喜歡吃蝦,到時候咱多買點大蝦,自己剝蝦仁。」 「哦!對了,建宏啊,傑克最愛吃你做的糖醋魚,今年大年夜的時候,你記得做糖醋魚啊!」
我站在婆婆身後,看著老公,心疼極了。因為我發現,隨著婆婆的話,老公本來隱含希望的眼神正在漸漸變得暗淡,直到無神。
我想大聲的對婆婆喊:「媽!你還記得你這個二兒子喜歡吃什麼嗎?不對,不是記得,而是知道不知道。
也許,在婆婆心裡,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到底喜歡吃什麼吧。」 結果等到年三十那天的早上,大姑子和小叔子才回家。
小叔子給自己的爸媽買了一斤茶葉,據他說,這是特供茶。 這還是人家送給一涵的爸爸的,他還沒捨得喝,被一涵拿來送給了婆婆。
婆婆聽著小兒子的話,直接樂得合不攏嘴。小兒媳一涵,更是從一進門,就親熱的抱住了婆婆,還說:「媽!我這一年沒見,你怎麼又年輕了。
你這是不是人家說的那什麼……對了,逆生長啊!媽!你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我這一年沒見,可想死我了!」
說完,竟然還抱著婆婆,狠狠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直把婆婆樂得,那嘴張得,我毫不誇張的說,後槽牙都看到了。
婆婆把小兒子拿來的那盒『專供茶』仔細收好,又拉著兩人坐在沙發上,好一頓噓寒問暖。 抬頭看向老公,正看到他一臉艷羨的盯著自己的媽媽拉著弟弟的手,一臉慈愛的問東問西。
我不忍的別過眼,不想讓他發現,我已經看到了他的真情流露。 談了也就半個多小時,門鈴又響起,我去開了門。
沒出意外的,大姑子和傑克正站在門口。我把他們迎進屋,婆婆早就站到門口了。 看到自己閨女回來了,婆婆高興地直接抱住了她,還輕輕的晃了兩晃。
口裡一直說著:「我的乖女兒,你可終於回來了,媽媽想死你了。」 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兩年過去了。這兩年里,對我們家來說,是一個多災的年頭。
去年的時候,公公突然在睡夢中離世了。 早上婆婆醒來,見公公起得比平時晚,也沒有在意,以為就是睡得香,就沒忍心叫醒他。
可是快到中午了,公公還是沒醒,婆婆就有些心裡犯嘀咕了。
等婆婆走過去準備叫醒公公的時候,才發現,公公整個人都涼了。 公公的離世,對婆婆打擊十分的大。
可能是因為悲傷過度,婆婆突發腦梗,住院了。 在救護車上,老公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姑和小叔。 小叔說馬上請假,這就回去。
可是大姑卻說現在正和傑克身在國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不過大姑說了,她會儘快儘快完手頭上的事,儘快回來。
小叔是在第三天的清早來的醫院,而大姑子,她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以後了。
醫生告訴我們,婆婆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卻是半身不遂了。
並且因為年齡太大,以後可能都需要躺在床上度過了。
聽到這個噩耗,婆婆直接哭了。她一邊嘴還是歪的,口裡發出的嗚嗚聲,讓人看了特別心碎。
一個月後,婆婆可以出院了。現在婆婆這個情況,自己肯定不能一個人生活。 在出院前,我們一起圍坐在婆婆病床前。
老公把這個問題首先提了出來,他說:「咱媽這樣,出院,身邊肯定是離不了人的。但我問過咱媽了,她不想請看護。
所以今天咱就說說,咱媽以後跟著誰?」 老公的話說完,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大姑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那隻手上長出了犄角,怎麼看也看不明白。
小叔,也不抬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傑克根本就沒跟來,小兒媳一涵,則是事不關己的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風景,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老公見他們都不回話,就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表達,我就當你們都同意了。那我就問問咱媽,她想跟著誰!」
沒想到的是,老公話音一落,大姑先開了口:「建宏!我不行,倒不是我不想孝順咱媽,主要是我真的沒時間啊! 你看我經常飛來飛去的,自己的家都快變成旅館了。
咱媽過去,又不想請保姆,她自己在家,怎麼能放心呢?」 大姑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就一直緊盯著婆婆。
見到婆婆在聽到自己女兒說完,眼神暗淡了一些。 但她很快就把目光望向了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她口齒不清的衝著小兒子喊道:「偉……偉……我……」
小叔子聽自己媽媽叫自己,正要開口說話,本來站在窗戶邊的一涵突然走了過來。 她把雙手放在自己老公的肩膀上,兩手好像用了不少力氣,我能明顯看到被她抓皺的衣服。
可能被抓的有些疼了,小叔子發出一聲輕呼,也就是這聲輕呼聲,打斷了小叔想說的話。
一涵見小叔不說話了,這才衝著躺在床上的婆婆柔柔地一笑,說道:「媽!你能出院了,是個大喜事,我這裡正好也有個喜事要告訴你呢。」
「媽!我懷孕了!」 聽到這話,婆婆和小叔都瞪大了雙眼。其實前兩年的時候,婆婆和小叔子就想催著一涵生個孩子。
但一涵一直不同意,她說她還想再多做幾年模特,如果生孩子,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斷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刻,一涵竟然說她懷孕了。
真的是——好巧啊! 顯然,一涵懷孕了,她就是需要精心照料的人了。怎麼可能再辛苦的伺候一個半癱的人呢?
看著婆婆完全暗淡下去的眼,我知道,婆婆明白了小兒媳的那點小心思。不管是否真的懷孕,她不想養已經半癱的婆婆那是事實。
唉!看著一直強勢的婆婆,落到這步被眾人推的境地,真的是太可憐了。 我看了一眼老公,見他也正眼含祈求的望向我。
我對他安撫的一笑,走到婆婆床邊,輕聲對她說:「媽!如果你不嫌棄我和建宏笨手笨腳,就跟著我們吧。」
我看到婆婆聽完全我說的話,眼圈瞬間紅了。她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這是她默許了。
周建偉!先提前告訴你啊,我是家裡的獨女,從小嬌養大的。」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我,我可不會伺候人。
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癱了的老太婆,你可別指望我伺候啊!如果你硬要當那個孝子,行!咱先去辦個離婚,離婚後,你愛伺候誰伺候誰!」
小叔:「王一涵!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啊?!什麼叫老太婆?!我媽最喜歡你了,你怎麼……」 然後,就是兩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直到他們走遠,我才聽到婆婆粗重的呼吸聲,然後,我在婆婆的眼角看到一道流下的眼淚,順著臉頰一直滑入頭髮。 伍 為了能夠既照顧到婆婆,又照顧到自己的女兒。
我們沒有去住婆婆的大房子,而是把婆婆接到了我們市郊的小房子。 為了讓婆婆住的舒服,我們把主臥讓了出來。
因為女兒高中住校,基本不回家住,我就跟老公住到了女兒的臥室,還好,當初女兒為了睡得舒服,吵著要了一張雙人床。
自此,婆婆就在我們家住了下來。每個月周末女兒回家時,就讓她與我一起睡在她的床上,老公就在沙發上將就將就。
我和老公一起盡心盡力的伺候婆婆,每天我負責給婆婆做飯,老公就給婆婆做全身按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每次都一個半小時,按摩完,老公整個人都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樣一直5年後,在第6年的年頭上,婆婆突然病情惡化了,脖子以下全都不能動了。
完全癱了的婆婆脾氣變得特別暴躁,一不如意,就大吼大叫。 這個時候,老公就特別有耐心的一邊給她按摩,一邊點頭聽訓話。
看到這樣的老公,我覺得自己找對人了,能待一直不疼愛自己的母親如此至孝的人,將來對我也絕不會差。 我和老公為婆婆端屎端尿,每日擦身。
你能相信,一位在床上癱了6年的老人,身上一點褥瘡也沒有嗎? 我婆婆就沒有,那是我們每天都為她堅持溫水擦試,定時翻身的結果。
在這幾年間,大姑和小叔來看婆婆的時間,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頭兩年的時候,還第年過年的時候,回一次家看看自己的媽媽。
但從第三年開始,他們就以工作忙,實在沒時間為由,再也沒有回來過。剛開始的時候,婆婆還盼望他們來看她,畢竟是自己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孩子。
但隨著一次次的失望,婆婆再也不提他們,仿佛自己從來沒有生過他們一樣。 有一次,婆婆的一位老同事加閨蜜薛姨來看她。
兩個人在屋裡關著門很長時間,因為不放心,我就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裡面的動靜。 但只聽到有隱隱的說話聲,但具體說的什麼,卻完全聽不清楚。
後來,薛姨又來過三次,每次都領著一個身裝西裝的中年男人。 我以為是薛姨的兒子,就沒有太在意。
在我們照顧婆婆的第7個年頭,婆婆在睡夢中離世了。老公俯在婆婆的床邊,哭的肝腸寸斷。見老公實在太傷心,明顯已經顧不得其他。
我只能獨自給醫院還有殯儀館去了電話,又給大姑和小叔去了電話。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次他們來的非常快,在我通知他們的第二天下午,兩個人就先後回來了。
大家一起給婆婆辦理了後事,在安葬好婆婆。回到家裡,大姑和小叔兩人就開始旁敲側擊的問我們,婆婆去世前有什麼交待。
比如有沒有什麼要跟他們說的話,或是有什麼東西要交給他們?
聽他們這樣問,我和老公都茫然的搖了搖頭,老公難過的說:「媽走得很突然,什麼話也沒留下。」
對老公說的話,他們顯然是不完全相信的。 還是大姑子果絕,她聽我老公這樣說,直接不糾結。
說道:「那咱媽離開了,東西肯定在咱媽的房子,咱就回去找找,能賣的賣了。我看那個房子,咱也掛網上賣了吧。」 「所有的錢,咱統在一起分分。
我和建偉身在外地,生活壓力很大,我們分別占四成。 建宏住在老家,又是個女兒,壓力可以說忽略不計,我們就給你留兩成。」
說到這裡,大姑又轉頭望向自己最小的弟弟,問道:「建偉!你覺得我這樣分,合理不?」 小叔咬唇考慮了半分鐘,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笑望著他們兩人,三言兩語就把家給分了。這七年里,一點孝道也沒盡,就要拿走家裡財產的絕大部分。
我感覺,他們的高學歷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其實,對於能不能分到錢,我並沒有太多想法。
本來嘛,我和老公要伺候婆婆,本意就不是為了錢去的。 可是看著大姑子和小叔子兩張道貌岸然的臉,我卻感到悲哀,替婆婆感到悲哀。 正說得熱鬧,家裡門鈴響起。
我起身去開了門,看到正是前一陣子來過我家的婆婆閨蜜薛姨,她的身後還跟著那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把他們請進來,大姑和小叔顯然不認識他們,眼帶詢問的望向我。
我就給他們介紹說:「這位是咱媽的同事,也是好閨蜜薛姨。」 薛姨跟他們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扭頭望向了身邊的中年男人。
我見薛姨的行為有些古怪,也好奇的望著那個男人。只見他從手裡提的黑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拆封后,將裡面的一份文件和一封信遞給了我。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姨,薛姨笑著對我點點頭,示意我看文件。 我低頭一看,文件表面竟然寫著:房屋轉讓書,還有一張是財產公證和遺產證明。
示意圖來源:達志
仔細看完,我完全震驚了,也把我弄糊塗了。這個一直不喜歡我們,甚至有些看不起我們的婆婆。
竟然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她那套大房子),都給了我們。 她的房產證上戶主的名字竟然更改為:周建宏、東方雪。
我的名字婆婆竟然也寫在了房產證上。 我抬起眼,震驚加疑惑的望向薛姨,薛姨笑著讓我先把那封信看完。
打開封著的信封,裡面只有薄薄一張信紙,就是一時婆婆常用的那種紅色線條的老式信紙,上面用不規整的字寫了短短几句話。
「耳聞不如目見,目見不如足踐!建宏,小雪!媽以前是瞎了眼,錯把珠玉當魚目。你們都是好孩子,是媽虧欠你們太多了。
這是媽最後的心意,你們一定要收下。愛你們的媽媽!」 老公看完婆婆給的信,眼圈都紅了,他強忍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姑子見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幹了。她高聲說道:「我不信,媽媽那麼疼我,怎麼會不把房子留給我!你們是合著伙騙我們的吧!」
那個中年人把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證明自己是啟明律師行的正規律師,亮完身份後,那位孫律師開口了。
他對大姑子說道:「我的當事人說了,如果公布了這個結果,沒有人有異議,那麼事情就此結束。但如果有人不同意……」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從包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大姑子,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有人不同意,就讓她看看這封信。」
聽律師這樣說,小叔也走上前來,與大姑站到了一起。
大姑疑惑的看了看那位律師,低頭拆開那封信,裡面還是只有一張信紙,只是裡面只寫了一句詩:慈烏尚反哺,羔羊猶跪足。人不孝其親,不如草與木。
那張紙在大姑的指尖滑落,大姑和小叔兩人滿臉羞紅,再也沒臉繼續待下去,兩人沒有告別,直接灰溜溜的離開了。
我拾起婆婆寫給他們的那張信紙,看著上面婆婆寫得歪斜的字體,淚漸漸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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