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那麼幾個特定的讓你一想起來就感到深深尷尬的場景。
有些發生在自己身上,比如在人聲鼎沸的學校食堂里腳下一滑仰面摔倒;有些發生在別人身上,比如在公司年會上貢獻車禍現場級別表演還自我陶醉的同事。
在電影院看一部爛片,演員拙略的演技和跳動的眉毛讓全場觀眾尷尬到面目扭曲;除夕夜和家人一起看春晚,面對滿屏幕抖出來沒人笑的包袱和過氣網絡段子……
走到一半突然發現走錯路,我們寧可裝模作樣的減速慢行,眺望遠方,確保身後那些記得我剛才跑跳步方向的路人都已徐徐散去,之後再繞路返回,而絕不會選擇立刻掉頭往回走,否則就會被尷尬打到撲街。
尷尬是人類最為微妙的情緒之一,在英語中這個詞叫做Awkward,用來形容一種混合著窘迫與焦慮的感情。英國人和日本人是世界上最熟悉尷尬情緒的民族,英國不同社會階層之間言行的微妙差別小心規避著任何可能出現的尷尬,而日本流行語「KY」(「空気が読めない」的羅馬字拼音的縮寫)直譯為「讀不懂空氣」,指的正是不會察言觀色、不懂得無言的默契的行為。
在社交網絡時代,尷尬又有了新的名稱,對尷尬非常敏感的網癮少年們發明了「尷尬癌」這個名詞,用來表達深入靈魂病入膏肓的重症尷尬。你可以在大多數B站彈幕中看見這個21世紀的不治之症,它們像流星一樣從屏幕上徐徐划過,原地旋轉炸裂成一朵煙花,最後成為夜空中最明亮的星。
關於尷尬癌,被討論最多的病因是共情能力。在各種微博評論下經常能見到怒噴PO主「如果你是XXX,你還笑得出來嗎」的正義之士,周身散發著濃濃的共情能力。當我們觀看雜技逃生魔術或者《生化危機7》的遊戲錄播攻略,即使冒險者不是自己也會為其揪心,這都是共情能力在作祟。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社會心理學家聲稱,患有尷尬癌的人要比平常人更有同情心和同理心,更容易站在對方的角度想問題,也更容易在高速路上攔車救狗(不是)。
但尷尬癌僅僅是共情能力這麼簡單嗎?
你或許已經發現,跟尷尬癌有關的場景大多與表演有關,真人秀和車禍現場成為尷尬癌的高發地區。網際網路時代的公眾人物在無孔不入的閃光燈下幾乎毫無隱私可言,往日高大全的偉人形象不再受人待見,人人都在追求「真實」,希望看到明星台下的一面。可是你永遠無法從真人秀中看到明星真實的自我,只能看到精心包裝的公關形象,而那些真正真實的自我往往會令粉絲失望,節目上藝人不知道往哪裡放的雙手,不合時宜的發呆或微笑,都會導致人設崩壞,從而誘發深深的尷尬。
莎士比亞在《皆大歡喜》中寫到:「世界是一個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過是一些演員,他們都有下場的時候,也都有上場的時候。一個人的一生中扮演著好幾個角色。」
如果說人模狗樣人前裝B時的我們正處於人生舞台的前台,那麼宅在家蓬頭垢面真空打遊戲時的我們就處於這個舞台的後台,在社交過程中,每個人都是演員,每個人也都是觀眾,一旦我們不小心讓後台行為被前台的觀眾窺見,或者看見別人突如其來的後台,就會立刻引發巨型尷尬。
這就是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所提出的「戲劇論」(dramaturgy)的核心觀點。其中從後台到前台「咚鏘咚鏘咚咚咚鏘」舞台轉換被稱作「印象管理」,這聽起來像是故意欺騙,實際上它保證了互動雙方的情景定義不至於發生公開衝突,實際上就是社交。
社交恐懼症患者之所以討厭社交,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憎恨印象管理,他們覺得時刻繃著的表演太累且毫無意義,怕自己達不到預想的演出效果,無法給別人留下美好印象。尷尬就像是人生舞台的劇院魅影,一旦演出失敗就會禍到臨頭。如果你去提問一個長者,他就會發出警告:「人吶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以預料,一個形象健康的明星偶像,怎麼就變成了一尊人間大炮?」
尷尬癌也是社交恐懼症的併發症,如果一個人的尷尬已經發展到癌症階段,說明他過於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過於糾結於社交失誤後的焦慮。一個真朋克永遠不會患上尷尬癌,也不會社交恐懼,撐死了會有點社交不耐煩,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作為一個軟萌可口的小清新,既然我已經做不到不care別人的目光了,那麼我要如何才能治療自己的尷尬癌呢?
美國流行搖滾樂隊Paramore曾貢獻過一個絕贊的案例。在一次演唱會上,樂隊邀請粉絲上台一起演出,一位被邀上台過於激動的迷妹在唱跳過程中一不小心摔了個屁墩兒,仰面栽倒在了萬眾矚目的舞台正中央。對於很多人來說,在偶像和數以萬計的同好面前出糗足以讓癌細胞瞬間擴散全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主唱和樂隊立刻跑過去也躺在地上,陪迷妹一起躺著唱了下去,將尷尬與表演融為一體,上演了一出巧妙化解尷尬的大師級藝術。
如果這個方法對你來說太複雜,那麼反其道而行之,遭遇尷尬時直接戳破尷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諸如《生活大爆炸》、《矽谷》等描繪不善社交的科技工作者的美劇中,尷尬經常作為笑點出現,戳爆尷尬往往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快感。當同事講了個爆冷的段子導致四周鴉雀無聲時,直接說出「場面尷尬」、「氣溫驟降三度」、「接不下去了」,將不小心暴露的後台轉變成一出精心設計的前台滑稽劇,要比勉強圍笑企圖救場效果更好。
當然,如果對方是領導的話,您還是繼續圍笑吧。
以上兩種化解尷尬的方法都需要一定的閱讀空氣能力和社交技巧,有沒有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方法能適用所有場合且不用動腦?
有。
如果朋克的態度是「別人算個屁」,你需要的態度就是「我在別人眼中算個屁」。真的沒有人會在乎你在大街上突然掉頭,你在地板上四腳朝天的形象在路人腦內停留時間也不會超過10分鐘,人人都在忙著自己演出,根本沒精力往你的小舞台瞅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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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心理測驗/該點珍奶還是蘇打?4種飲料看出你的社交著力點
A:柳橙汁B:珍珠奶茶
C:冰咖啡
D:漂浮蘇打
A:給選擇「柳橙汁」者的人際關係建議:保持謙虛
身為團體中心人物的你,在眾人面前常常是最受矚目的,許多人因此會在遇到問題時找你商量。特別是年紀或輩份比你小的人,在他們眼中,你是值得仰慕並崇拜的角色。然而,對於長輩或年紀大的人而言,你卻可能是礙眼的存在。
因此,你應該提醒自己,要時時刻刻注意謙虛,才能夠得到更多人願意著你一臂之力。即使只是表面上,也應該尊敬前輩。
B:給選擇「珍珠奶茶」者的人際關係建議:能收能放
天真爛漫的你,身邊的朋友總是源源不絕,爽朗的性格有時也能融化他人的心,因此備受眾人喜愛。然而,不太穩重的性格和有些性急的個性,或許也會為你招致誤解。放蕩不羈的人有時候會博得大家的喜愛,但是如果放鬆太過頭,恐怕就不是開開玩笑就能帶過去的事了。
有些時候,也讓其他人看看你認真的一面,該動手的時候還是要動手的!
C:給選擇「冰咖啡」者的人際關係建議:時常微笑
你對人際關係或許有點過度拘謹,因此第一印象上總是給人難以相處的感覺。然而,或許是由於非常認真穩健的性格,時間一久了,大家也會對你產生強烈的信賴。
認真的你所給予人們的安心感,可以稱得上是你的魅力。或許在第一次見面的人面前,盡量展現出笑容,會更容易產生好印象喔。
D:給選擇「漂浮蘇打」者的人際關係建議:持之以恆
對什麼事情都抱有好奇心勇於嘗試的你,即使是其他人嫌麻煩的事情,你都會勇於嘗試,這也因此成為了你可愛的地方。
然而另一方面,對事情沒耐性或許是你最大的劣勢。如果能夠養成持之以恆、堅持到底的習慣,對你來說會更加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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